過去的塵埃

今天無意中在他的文字檔案中，看到了他以前寫給女友的信。我想到之前被前男友背叛的感覺，心又捏緊了。

他習慣把東西寫下來，這個notepad就好像他的便條紙一樣，裡面寫滿了電話、住址、訂票紀錄，甚至是寫給女朋友的卡片草稿。我看到的自然不會是分手信，而是類似求婚的卡片（因為字數不多，且裡面用到了好幾個"wife"這個字），我不知道這是在求婚之前還是之後寫的了，亦或是他並沒有求婚，只是使用這些文字做為深情的表現。
 
我無意探他隱私，更何況是過去的事情，況且我自己也有過去。就算現在他們還是保持連絡，那也不代表什麼。但是，說真的，還是很難不去在意。
 
我希望能擁有"My best friend's wedding"當中Kimmy的胸懷，她能夠對她的情敵說，「妳贏了！在他的心中，妳的地位永遠無法動搖。但是，他擁在懷裡的，卻是我。」雖然「懷中擁抱著的人是誰」看起來才是最實際的，但有人能忍受自己不是對方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嗎？所以我佩服Kimmy能說出這樣的話，我不知道現實當中有幾個人能夠說得這麼灑脫？
 
但是，我沒有這種胸懷。我很小氣、我很善妒、我很小家子氣、我很沒風度、我很小鼻子小眼睛......因為我很愛他。有人說，愛一個人應該讓他自由，我只能說，我無法成為那樣的人。或許我的行動上面不會有什麼樣瘋狂的舉動，但在我的心中，我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放開。除非，有一天我不愛他了。
 
我知道他的過去，他也知道我的過去，但我們都很清楚，該知道的、可以知道的，我們全都說了，其他沒說的部分，我們也都不想知道那麼清楚。就算說了又怎樣呢？那些全都是過去的事情，過去的那段時間，我們還是兩條沒有交會的線，拿還沒有認識對方之前的事情來大作文章？不要庸人自擾了。
 
我只是禁不住想知道，當他跟我說他跟前任女友也是在網路上認識，我知道他又是循同一個途徑找到我時，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態來看我呢？只是他前女友的替代品嗎？或許是，或許不是；又或許之前是，之後不是呢？當他用跟前女友同樣的暱稱稱呼我時，他的心裡會有一點點痛嗎？會想到以前的事情嗎？當他一次又一次走在世界各地他再熟悉不過的機場時，他的心裡會因為和以前的飛行經驗幾乎都是去探望在台北前女友，最後他們的關係卻無疾而終，而有無奈的感覺嗎？當他這次循著相同路線來到台灣，最後見到的人卻和以前不同時，他有無法調適的感覺嗎？
 
當我想到自己的前男友時，心裡又是什麼感覺呢？他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，我也已經盡量避免自己用相同稱呼來稱呼他們兩個人，以免聯想到太多以前的甜蜜...是的，雖然最後分開時是不愉快的，但一段感情總是有甜蜜的時候，而那也是我們在下一段感情開始之後，最不想去想到的。幸好他們的相同之處可以說是零，讓我很少有機會會把他們兩個聯想起來。但即使我仍然會想起過去的事情，我感覺我的心情也已經跨越過來了，我的心是完完全全活在現在的，而且這樣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強烈。
 
我想，我在意的是他是不是跟我一樣完全跨越過來了吧！而不是在意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只因為一個沒有湮滅的證據，讓我的意志薄弱了起來。
 
但是，我知道當他回家給我一個擁抱時，我會知道他的心也回來了。
 
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，不管是因為從認識到結婚這段時間太短、還是因為沒有婚禮沒有戒指、還是因為我還太年輕...我要提醒自己，現在開始，就是五十年了，我們不是在玩辦家家酒，也不是玩分分合合遊戲的情侶。過去和現在的足跡，儘管現在看起來再怎麼顯眼，多年以後，也都將變成幾乎看不見的灰塵，落在不起眼的角落。